future out of dream

未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作為旁觀的時候 我從來不知道 思考也會困難
看著他們 向日葵一樣在身邊綻開笑顏
談戀愛 逛街 聊天 白日夢
拿飽和的物質生活 填充那日益擴張的精神世界

很快樂 很開心
唯一的不滿意 也頂多是不及格的試卷和男朋友的拒接來電
這種時光 發生在許多個十六歲 卻乏味得不願意想像

我一直以來追求的是什麽
同學 朋友 哪怕老師 都覺得 我將來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設計師
連Eva給我的心理測試 結果都是
未來的我 是戴著黑超 清晨行走在巴黎街頭黑色長髮的女人
Eva問同學們 大家的測試准不准 每個人都笑 不置可否

關於未來 關於那個自己 我們都有太多的不確定
爸爸說我有夢想 很確定很直接的夢想 比大多數同齡人都明確
這是好的 也是不好的 人若活得精明尖銳 會讓自己不快樂
好比我的夢想越明確 就越渺茫 越清晰 就越茫然不知所措

十三年的美術 十年的讀書 我換來什麽
我所希翼的未來 連一絲光芒都沒有照耀
我甚至還得去做永遠都做不完的三角函數
越堆越高的雜誌 和密封起來好久沒有打開的縫紉機
那些我所想像的 夢寐以求的 一點一點都不見了

爸爸要我讀書 他說無論未來是什麼樣 書讀得越多 越好
我懂 但是我不甘心 如果我可以 爲什麽我連機會都沒有
他說我太理想 人不能沒有夢 但是我不可一直活在夢裡
活在夢裡的人 是詩人 是浪漫的人 但是是失敗的人

身邊的朋友 一個一個走 一個一個出國
校內看到他們世界各處的笑臉
我從來不羡慕出國讀書 但是我羡慕他們可以做那麼多自己想做的事
我恨數學 我很物理化學生物 我恨政治歷史地理

未來從來都只是未來
在它離開前我們誰都沒資格哭

人生是可以哭
但哭完要上路

lsy